基隆,一座台灣至北的港町城市,百年多前曾因漁港而繁盛興起。隨著台灣產業結構的改變,即使榮景不再,住民仍然保有過往的生活方式,延續與海共生的日常。而近幾年許多前往海外或台北等大城市的年輕人,決定返鄉開店或創作藝術,讓基隆開始產生了變化。
繼上一篇日本攝影師川島小鳥與台灣靈魂樂歌姬9m88走逛基隆市區內的小街小巷。這一回川島小鳥要獨自探訪基隆另一深刻風景,走進崁仔頂魚市、正濱漁港、和平島,也直接拜訪三位生活在其中的當地人,試著剖析基隆「當下」最真實的模樣。
從基隆車站徒步五分鐘,愛一路和孝一路的中間,有一座北台灣最大的魚貨批發市場「崁仔頂漁市」,除週一外每晚營業。
雖然是批發市場,但也接受散客及觀光客。崁仔頂漁市裡,不只販售新鮮海產的店鋪林立,還有現炸魚漿而成的甜不辣等小吃攤販。
人聲鼎沸中,競標的喊價聲也此起彼落。「好熱鬧啊!」面前眼前景象,川島小鳥驚奇地睜大雙眼。
崁仔頂漁市裡最老的批發店「義隆魚行」已有百年以上的悠久歷史。老闆彭瑞祺告訴我們:「基隆海上靠近北方三島的海域有兩條洋流交會,才催生出這座能躍進全球前十名、擁有豐富資源的漁場。我們這裡經常能捕到鯛魚和鱸魚這種白帶魚喔!」
現在市場座落的愛一路和孝一路中間,以前曾是一條運河。多虧這條運河的存在,在台灣還未被中國清朝統治的19世紀末,就有非常繁榮的市場文化。
「崁仔頂漁市的『崁仔』是『石階』、『頂』是『上面』的意思。當時要從船上到市場,一定得從運河爬石階上來,所以才取這個名字。」
彭瑞祺老闆為第四代經營,現在店裡基本上已交棒給第五代的兒子。
「我兒子的經營態度和我當初繼承父親事業時的態度幾乎一樣。那就是覺得『過去是過去,現在是現在。我要照自己的方式來經營!』畢竟技術和大環境瞬息萬變,我常告訴兒子,希望他以自己能接受的方式好好努力。」彭瑞祺老闆笑著說道。
雖然基隆和日本一樣,漁業生產量正逐年下滑,但魚貨批發店反倒有增無減。「第一崁仔頂魚市場體驗,真是太新奇有趣!尤其是被彭會長的熱情款待給療癒了。」如此充滿活力的市場,令人感受到基隆人不輸給環境變化的強韌生命力。
從魚市場座落的基隆車站駕車十分鐘,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,能遇上一座幽靜的漁港──「正濱漁港」。小小的漁船停泊港上,背景則是塗上粉紅、嫩黃和鮮綠等繽紛顏色的小屋子。這幅畫面現在已成為年輕人熱門的打卡景點。
川島小鳥接著來見的是戴佑家,2019年的夏天,她在正濱漁港開了一間花藝工作室「阿戴商號」。
阿戴為土生土長的基隆人,長大後曾在台北擔任時尚雜誌和報社生活版的編輯。2018年回到基隆開始承接婚禮和時尚品牌活動的花藝設計,並開了這間花店。剛踏入二樓工作室的瞬間,川島小鳥就綻放笑容讚嘆:「好棒的空間!」
從前的阿戴因為編輯的工作而見過無數美麗的物品。她則希望透過這家花店,將花的美好帶進基隆人的日常,也為生活帶來更多浪漫的想像。
她通常到台北的花市採買,偶爾會在附近的港邊摘花取草,或是購入進口的乾燥花材。
阿戴的花店隔壁則是一家咖啡廳。這裡是基隆車站附近的人氣咖啡廳「Ruth咖啡」的二號店,只於週末下午營業,提供秉持「第三波咖啡運動」意念的淺焙咖啡,喝起來味道不苦澀、口感清爽。
「在這一區散步很舒服呢。這裡的人都很溫柔體貼,會主動來搭話,或是送你釣到的魚。單靠自己的力量要維持花店的生意雖然辛苦,但因為有這些人們出現在身邊,我還是覺得能回來基隆真是太好了。」阿戴說道。
「我爸爸以往一直認為我這份工作就只是在『玩樂』。但可能他開始陸續聽到身旁的人對我和花店的評價吧,最近終於稱讚我『你很努力呢』。親耳聽到爸爸對我的肯定,真的非常高興。」
川島小鳥也不斷稱讚由阿戴經手的花很可愛,都想帶回日本呀。
最後我們來到就在「正濱漁港」附近,只要過橋就能抵達的和平島。島上的小路錯綜復雜,專為在地人而生的商店和住宅緊緊連在一起,和基隆市區又是截然不同的氛圍。川島小鳥邊逛邊按下快門,將店門口色彩繽紛的古早味零食和玩具一一收進鏡頭裡。
來到和平島,我們首先拜訪當地人稱「藍媽媽」的藍秀鳳女士──是致力於推廣島上在地文化活動不可或缺的要角,同時也是經營「藍媽媽海草水餃」的老闆娘。
<p藍媽媽水餃的特別之處在於大量使用和平島採到的海藻。「從店裡就能走過去喔!」她帶領我們到平常採海藻的地方。
那是和平島北側面海的「和平島公園」。因海岸侵蝕而形成獨特地形和奇岩,是個能眺望明媚風光的地方。這個公園不只是為人熟知的觀光勝地,也限定開放給藍媽媽等當地居民採取海藻,當作替自己加菜,也能自行加工販賣,是一種與海共生共存的生活模式。
「在這裡,不同季節可以採到綠藻、褐藻或紅藻,每個海藻的營養都不一樣呢!」藍媽媽這樣告訴我們。
當地名物「石花凍」,是由夏天才能採到的海藻「石花菜」製成。可以當作果凍吃,也可以加入黑糖當飲料喝,滋潤因台灣艷陽高照而乾燥的喉嚨。
川島小鳥來訪的這天,剛好遇到土地公的誕辰。在台灣,長輩平時就會為求生意興隆而去拜土地公,這一天更是聚集特別多人,熱鬧非凡。到處都是藍媽媽的熟人,大夥聊得很是起勁。
「基隆很靠近大自然,距離台北也出乎意料的近,可以明顯感受到它和台北、台南等城市有很不一樣的鮮明氛圍。感覺之後會在日本流行起來呢。」川島小鳥這樣說道。
基隆一年有一半的日子幾乎都在下雨,也因此被人們俗稱為「雨都」。而這回初訪基隆的川島小鳥,猶如晴天娃娃的化身,沿途為我們帶來晴朗陽光。
這次的基隆之旅,走過市區的小街小巷、親近小島的山海景色,尤其與當地人相談甚歡,深切感受到與海共生的基隆人,不經意流露出的不拘小節的處事態度,完全如同大海般寬闊包容,充滿魅力也令人不自覺安心靠近。
突然想起了我們從台北前往基隆的路上,計程車司機告訴我們:「可能因為氣候變遷,最近連基隆都漸漸不下雨了。」不如下回就趁著無雨的日子,從台北離開,乘坐30分鐘的車程,換上假期的心情,旅行基隆。
崁仔頂漁市
地址: 基隆市仁愛區孝一路
營業時間: 22:00〜翌日7:00(店鋪營業時間各有不同)
公休日: 每週一
電話號碼: 02-2428-7664
阿戴商號 AttireSomehow Flower Design
地址: 基隆市中正路559-2號1F
營業時間: 預約制(臨時營業日會在Facebook通知)
公休日: –
電話號碼: 0932-262-196
Facebook: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attiresomehowflowerdesign/
藍媽媽海草水餃
地址: 基隆市中正區平一路50號
營業時間: 9:00〜17:00
公休日: –
電話號碼: 02-2462-717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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